70.私生女

间，不等林祺反应，空镜开始讲述：“我是师父下山游历收下的，小时候，我不是现在这样子。街头孤儿，坑蒙拐骗偷都是生存下去的手段，没有人会觉得不对，我也不觉得有什么错处。”空镜顿了顿，抬眼看着林祺，见他那双漂亮眸子依旧是清澈如初，没有任何其他的情绪，面上依旧是淡淡聆听的样子。

    空镜心里突然就松了口气，语气不自觉的畅快起来：“每天睁开眼睛想的就是饱腹，这顿之后想着下一顿。我没有信仰，我的信仰是我自己，直到遇到师父。我记得，那天，天终于晴了，巷子里有了阳光。他好像踏着光一样走了进来，蹲在我身边盯着满是伤痕的我，他的袍子垂到地上的污水里，他笑的很明媚。”

    “当时，我觉得他脸上的笑刺眼极了。没好气的让他滚开。呵呵……你知道他说了什么吗？”空镜笑出了声，语气温柔的自问自答：“他将我抱了起来，然后笑着说，好一起滚。”

    似乎是被空镜影响，林祺惯来淡漠的眼底也染上了笑意，面上依旧不动声色的静静的聆听着。

    “他带着我游遍大江南北，教我佛法佛理，起初，我是不屑的，冷眼旁观。什么因果，什么善恶，什么四谛，压根不存在，这个世界也不需要。我也只是跟着他，以后一定会离开的。直到有次游历，我揍了人又被人揍，他回来后不问缘由先礼后兵，道完歉就跟他们打了一架。”空镜顿了顿，像是在回忆，过了一会儿他接着说：“其实他不会打架，从没有打过架，也没练过武，仗着身材高大，体质硬朗却还是吃了亏。我追问他为什么，他乌青着嘴角说我也是他的孩子，没道理看自己的孩子被欺负。空镜收回了缥缈的目光看向林祺：“然后，我有了信仰。他成了我的信仰。他甚至都没有问问我，我为了什么和他们打的架。他带我回寺，他替我剃度，他收我为徒，后来，他死了，我又没了信仰。”

    林祺眸光闪了闪，还没回过神。就见空镜缓缓取下腕间佛串，平置于手掌中：“你说的不错，这念珠终究是埋没了。”

    他低敛着的眉目掩下了一应情绪，嘴角翘起的弧度分不清是喜是悲。林祺动了动嘴唇，想要说些什么，却不知说什么好。

    “呵呵，埋没了是我的，即使泯灭了也是我的。我去哪，它自然也都是要跟着的。”空镜的语气淡漠又笃定，语气一转，空镜发问了：“我很好奇，你是怎么知道的”。

    “猜的”林祺故意的将身子窝进沙发里，懒散的像是闲聊：“你身上除了这串佛珠，没有任何其他多余的东西，比如帽子都没有，我不认为一个佛珠不离身的人会放弃更为实用的东西，除非这串佛珠本身足够特别。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佛串本身，佛珠的颗数及颜色的深浅度，还有你的年龄，这些都决定了你不是它的原有者。你的态度，再加上梦里透露的信息，这串佛珠的原主是谁并不难猜。”

    像是没看见空镜眼里的波动，林祺微笑：“下一个问题，红色连衣裙。”

    不管起点是什么，空镜真正在意的只有他的师父。从心理投射上来说，梦里空镜只会看到跟自身思维相关的重点。那么，也就是说潜意识里，红色连衣裙是纷乱的开端，而且一定跟他师父有关，否则按照空镜的性子，就算是一场艳遇，怕是什么都记不住，不记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