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情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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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林优很少露出这样的神色，一个性格障碍的人，连喜怒哀乐都很少见。顾灵均知道他是真的沮丧到了极点，叹了一口气靠在走道墙边，要怎么办，林优这幅样子，弄得他心里也不好受起来。

    刚拨通顾慎廷的电话，顾灵均连忙掐断。该怎么开口，林优不想拍戏，所以拒绝这部戏。疯了吗！这个理由真是……

    他真是昏头了。几乎可以想象顾慎廷知道他这通电话意图后的反应，一定会是似笑非笑的神色：“我亲爱的弟弟，爱情冲昏了你的头脑吧。……不要在我面前暴露出你愚蠢的样子，那样只会惹人发笑。”

    揉乱了头发，转身也回了房间。

    顾慎廷的回电已经到了，电话那头的声音低沉愉悦：“阿原，你这么主动找我，我很开心。”

    顾灵均轻笑了一声：“手滑，别误会。”

    “把这样无情的台词说给自己哥哥，真的好吗？”顾慎廷的语气依旧很轻快，电话那头的声音很热闹。

    估计他在宴会应酬之中，还有女人莺莺燕燕的说笑声，总监身边总是不缺美人。顾灵均正想开口讽刺一句，顾慎廷已经先开口了：“小唯一直很想你，你既然回国了，就多陪陪她。”

    顾灵均的声音温柔下来，打开书桌上的台灯，橘色的灯壳，灯光很温暖。他很轻地笑：“我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打断电话后，顾灵均打开电脑，翻着手边的书籍继续写稿。电话那头的纸醉金迷，好像真的已经离他很遥远。窗户外可以看到开阔的景区，需要熬夜的时候，就下楼煮一点咖啡。骨节分明的手握着咖啡杯，从三楼缓步走下。

    二楼的潘东隅还没有睡下，艺术家的睡眠时间总是那么匮乏。柯楠还没有回来。五个青年平淡的生活。

    顾灵均走上楼的时候，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林优的房间，门留了一条缝，这是他的习惯，对密闭的空间很厌恶。以前住在宿舍的时候，也会这样。

    敲了敲门，推门而入：“小优，睡了吗？”

    纯白的床单上，林优带着耳机，身体像虾米一样弯起来。窗户没有关，晚风吹进来，混杂着泥土雨后的味道。房间一如既往的简单，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。林优从被子里探出头，头发乱糟糟的，一双眼睛带着迷茫。

    顾灵均放在咖啡杯，靠坐在床边：“还在不开心吗？”

    “一点点。”林优摘下耳机，闷闷地说，坦然地承认。他这种性格，交流有点障碍，但不会说谎。

    “一下子不知道该对你说什么。”面对这样的林优，顾灵均想好的很多话都说不出来，“很多事情都不是理所当然的，也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随心所欲。公司的安排也是科学的，只要凭借偶像剧走红，为以后出专辑造势，这是双赢的事情。”

    他说话，林优就安安静静地听着。这种安静是一种让人无力的挫败感，他好像在听，实际上又不见得在听。顾灵均也沉默下来。

    “因为要出专辑，所以要接戏。”林优一字一句地说，又把自己重新包裹到被子里，一言不发。

    还说只是一点点不开心。

    “你这样会让我很担心。”顾灵均揉了揉眉心，低头注视着林优。

    “别为这种事情困扰，第二天你就会忘记。”林优翻了一个身，一双漂亮的眼睛对上顾灵均，“我只是突然想到一句话：「我们已经走得太远，以至于忘记了为什么而出发」。”

    “纪伯伦的话。”顾灵均挑了挑眉，“你还想说什么？”他隐约知道林优想说什么，但是他想听他亲口说出来。

    林优不说话，背对着他，闭着眼睛。随手把平板电源按掉了，顾灵均瞥了一眼，看到一些动漫的画面。

    他也就睡觉的时候比较可爱。顾灵均温柔一笑，看着背对着他的林优，这架势好像跟他置气一样。不过，顾灵均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，林优这种缺陷的性格，估计连置气是什么都不懂吧？

    “我知道你的意思，是害怕自己有一天会变得面目全非吗？忘记了初衷，忘记了所谓的梦想。”顾灵均用一种哄人的语气，很轻地说着。

    “那你呢？”林优小声地问。

    “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你相信梦想吗？”

    “这种东西，一说出来就显得廉价。”

    林优没有说话，若有所思的样子，然后继续闭着眼睛，睫毛长而卷。

    顾灵均贪恋这种美好，不想就这么走了，又随口问了一句：“小优，你好像很喜欢看书。那为什么没有继续念书呢？”

    “没必要。”短暂的沉默后，是林优式简洁的回答。

    顾灵均起身关上了窗户：“我的书一部分都放在二楼的书房了，你喜欢的几本也搁在那里。我房间里的是剧本素材专业书，你想看的话，都随意。”林优喜欢的东西太少了，阅读的兴趣也是他最近才发觉。

    没什么需要嘱咐的了，咖啡已经冷了。真苦……顾灵均喝了一口，胃都有点难受，拿起杯子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林优抱着枕头，说了一句：“谢谢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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